编者按:为深化“爱岗·爱家·爱枣矿”主题活动,推进“家庭、家教、家风”教育,汇聚企业向上向善正能量,根据山东能源集团党委《2024年宣传思想文化工作要点》安排,枣矿集团微信公众号开设“家庭、家教、家风”主题征文专栏,以普通家庭的视角,展现企业的发展与时代的变迁,表达出以家为纽带的相濡以沫的真情,激荡起浓浓的家企情怀。
父亲的“宝贝”
周末,帮母亲收拾家务,从父母卧室的橱子里,翻出来父亲的一个的公文包。
“里面可是你爸的‘宝贝’,千万放好哈。”母亲赶紧提醒。
破旧的包里,能有啥“宝贝”?我好奇地打开,父亲几张工作时的黑白照片露了出来,旁边,还有几张他年轻时获得的奖状,虽然纸质已经发黄,但都保存得完好。
“这张照片是我们工区开职代会的时候拍的;这张是我参加‘建党对象’培训班的时候拍的。”
“我年轻的时候每年都被评为先进,只是有一年家里发水,有些奖状已经损坏了。”
谈起这些“宝贝”,年近七十的父亲如数家珍。我深知,这个包里装的不仅是照片和奖状,更是父亲对那段青春岁月的怀念与寄托。
父亲出生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,16岁的时候就通过“替老换幼”的方式,顶替爷爷到陶庄煤矿上班,成为了一名掘进工人。父亲身材瘦小,没什么文化,但是脑子灵活,舍得出力气,深受领导和工友们的好评,逐步成长为班长、副区长、区长,扎根采掘一线,一干就是40年。
父亲定格在我脑海里的形象永远都是忙碌的,加班延点对他来说就是“家常便饭”。有时候急着下井,来不及跟母亲打招呼,母亲就会焦急地等待,一趟趟跑到家门口张望。有时,加班的时间长了,母亲都会叫上我一起去斜井边的小路上等待,看到父亲上井才放心。
那时候,煤矿生产条件非常艰苦,上井的时候,矿工们真的就是“煤黑子”,好不容易从一群人中找到父亲,看到他疲惫的样子,一种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。
母亲总是感慨地跟我说:“看看你爸那么辛苦,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,你以后一定要争气。”
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,煤矿机械化程度低,井下作业条件恶劣,非常危险。二十多岁的父亲就担任了掘准工区区长的职务,承担起我们这一代人无法想象的责任。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分工,给年老体弱的分配些需要经验,而不用出大力的活;给年轻力壮的分配些力所能及的活;脏活、累活、危险的活,父亲总是冲在最前面。
父亲对职工管理非常严格,每次跟班都与职工一起下井、一起上井,盯在现场才放心。记忆中,最早的时候,总会有一些叔叔因为违章来找父亲求情,父亲就像是“铁面包公”一样,不光不能撤销“三违”处分,还会被留下来“长聊”,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。
慢慢地,职工的安全意识强了,工作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了,工区上下拧成一股绳,每个月都能超额完成生产任务。由于敢管会管、实干肯干,父亲先后被矿上评为先进生产工作者、劳动模范、优秀青年突击队长等称号,还被山东省煤矿工会授予“优秀区队长”荣誉称号。
然而,成功和荣誉的背后是父亲不为人知的艰辛。因为下井时间长,父亲每天都是在上班前、下班后吃两顿饭,带点班中餐也没有时间吃,所以一直保持着一百斤左右的消瘦身材。
不仅是在工作中,生活里的父亲也是一个正直、倔强、严厉的人。家里来客人,小孩不允许上桌;家里长辈不动筷,小孩不能先吃;吃饭不许翻菜,不能吧嗒嘴;坐下来不许翘二郎腿、不能抖腿……小时候,父亲给我的印象是威严的,“规矩”很多。我们兄弟姐妹四人,见到父亲都会有些胆怯,父亲抛过来一个眼神,就会反思自己犯了什么错误,好像很难走进父亲的世界,从未和父亲深入沟通过。现在回想一下,这应该就是“敬畏”吧。
还记得被训得最惨的一次,原因是有位邻居聊天时说起:“你闺女见了长辈都不搭理,带个口罩,骑着自行车一溜烟过去了。”那时候的农村很大,人口很多。除了自己家周围的几户邻居外,都不是很熟悉。虽然跟父亲解释了一番,但是从那天开始,父亲还是剥夺了我骑自行车上学的权利,要求我不出村子,不许戴口罩。打招呼认不清人怎么办,晚饭后,母亲带着我顺着常走的路线散步“认亲”。
对我来说,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,我也就是在这样严厉的氛围中成长。都说“好的家风让人终生受益”,而我们家的家风或许有点家训的感觉。做人要实诚、做事要踏实、对自己要严格要求……就像父亲给我们戴上的“紧箍咒”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父亲对我们的管教慢慢“温柔”了许多。特别是我参加工作以后,他的眼光中少了那种严厉,我终于觉出了父亲的亲切和慈祥,尽管有时候他仍是难以理解的。
“现在的好日子,都是单位给的,要懂得感恩。”
“无论什么时候,都要人正心正,踏实做人做事。”
“你们现在都是矿上的管理人员,要以身作则,严于自律。”
现如今,年过不惑的我,越来越想跟父亲呆在一起聊天,越来越想静下来聆听父亲的教诲,和父亲一起追忆那些陈年往事。懂得感恩、踏实做人、扎实做事……我从父亲的言传身教中感受到家风、家训的温暖与力量,汲取了最宝贵的“精神食粮”,并将作为一种优秀的品格来传递、传承。